右手擦破了一点皮，但比满臂鲜血流淌的左手来得好，他揉了揉眼睛。左臂鲜血通过指尖在身旁滴答滴答得聚成一小洼血泊。

“你们的目标不是我吧，”裴亦清忍着剧痛喘息，“是要杀裴川？”

安定剂效果刚过，裴亦清还未缓过来，但大脑却已经在快速构思这其中的因果利弊。

裴川曾经说过近年来对垒实力已经开始消停。但眼下看来并非如此，无声无息地做掉他，显然更加符合逻辑。

“是想以我为诱饵，让裴川上套？你们的想法也太稚嫩了。”裴亦清淡然一笑，“他只会保住有价值的东西，我对于他来说……”

闻人念：“只是张张腿就能将你送进宙音，给你后面的人生尽数铺好。现在的你对于他可不止有价值这么简单。”

“不过，我倒可以帮你一把。做哥哥的对自己的弟弟干出这种不伦的事情，你难道不想杀了他吗？”

听此，裴亦清内心急转直下，此话正中心底，但…权衡利弊他还是会的：“…裴川他不能死。”

闻人念蹲下身子，拾起手机。

“号码。”

裴亦清略带迟疑地抬起手，一边思索着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情况。

裤袋中有一硬物在他拧转身子的时候搁到了他的身体——是裴川勒令日常随身携带的定位家徽。

闻人念紧盯着裴亦清的眼睛，两目相对，他不敢让他看出眼底丝毫波澜。往往一个微表情就能透露出一个人即时心态。同时裴亦清知道他不敢轻举妄动，亏本买卖没人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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