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襄却沉默了很久，他终于问如果我和别人在一起，哥哥怎么办呢？

白宇当然不能说我明天就会死所以你不用担心。他只是说，我可以和其他残疾军人住在一起，像我们这样的人也很多，你有空过来看看哥哥就行。

白襄再次沉默，放在膝盖上的手有些颤抖，几滴眼泪掉在裤子上，

哥哥是想要离开我吗？

白宇一愣，从某种意义上确实是这样。所谓死亡，不就是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么？

哥哥会永远守护你的，他这样说，心里却在说对不起。

对不起，请原谅我。

白宇费了很多时间才安慰好白襄。他的弟弟哭着哭着居然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痕。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弟弟还是如以前一样纤细敏感，和自己记忆中的完全一致。很多时候他在生死关头，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弟弟对他微笑的脸，只要想着弟弟还在家里等他他就有了无穷的力量。从某种意义上说，弟弟是他的天使。

他在弟弟额头上落下一吻，想要表现得像个可以信任的兄长。可这一吻凶狠又霸道，把弟弟的额头亲出了红印，像是一只小小草莓。

第二天的时候白襄是在哥哥怀里醒来的，他的头有些疼痛，这才记起来他和哥哥昨夜喝了酒吃了肉，现在的头疼正是因为宿醉留下的。

外面阳光灿烂，几只白鸽在他们窗前走来走去，不时地有几只展翅飞翔，洁白的翅膀切断了阳光，在地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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