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正文-----

【1】

该怎么称呼？

在敲门前，我这样想。我叩了三下门，也许叫太太会合适自在些。

门开了。

“请进。”一个声音笑了起来。

我看到了他，他完全变了。他的肚子已经大了，身上宽松的衣服蓬的比跳大腿舞女人的裙子还要厉害。

“你哥哥看到你来会非常高兴的，”他说。

我跨进门，踩在了咯吱作响的地板上。

这间赁下来的出租屋墙纸都因年代久远翻了出来，地板上满是破洞，柜子散发出老旧木头的腐气霉味。我看到了他年轻时的照片挂在墙上，像是被订在玻璃匣子里的蝴蝶标本。我看着他的睫毛，觉得像是有一只蝴蝶卡在我的喉咙里，粉末溢满了我的口腔。

他在厨房为我泡茶，一个荷兰式的旧碗柜被充当了酒柜，他找到一个低矮的小铁罐子，从里面倒出来一点茶叶，想了想又放了一勺蜂蜜。

我说，“谢谢你，姐姐。”

他有点惊讶地抬起了头看了我一眼，怯怯地说：“下次别这么叫了。”

敲门声响了起来，他急忙走过去开门，慌忙间几乎被绊了一跤。

门外是我哥哥醉醺醺发红的面孔。我哥哥踉踉跄跄地进了门，将两朵被虫啃了大半的花——见鬼，那是玫瑰吗？以及那件脏兮兮的大衣一起塞在了他的手中。

“聋了吗，我敲了这么久的门？”我哥哥张开他那张刻薄的嘴说道。

他娴熟地将衣服挂好，用他细白的手拿起那两支玫瑰端详，像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直到血顺着他的指尖坠到地上，连带着花也掉在了地上，花瓣摔得七零八落，像是脑袋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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