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富林家的杀猪饭吃得热热闹闹的，女人们一桌，讨论着家里孩子在学校里的事情。男人们一桌，谈着明年香蕉收购会不会出现新的转机。一顿杀猪饭从中午吃到傍晚，各自散去，有的要回家督促孩子做寒假作业，有的要回屋烤火看电视。

杨徽这一天都很忙碌，与和墨收拾好久无人居的屋子后去帮冯富林家摆杀猪饭，饭后又帮着把东西收拾了。这么折腾下来，人总会有些疲惫的。没到九点，杨徽犯翻了困，抓着毛巾想去洗漱，不知怎的就趴在外屋的桌子上睡着了，模模糊糊醒来时瞧见和墨正抱起她往里屋走。

杨徽哼了两声，哑着声音道：“你回来了？富林爷爷跟你说完话了？”

“嗯。”和墨将她放在床铺上，拉过被子想给她盖上，被她伸手拦了下来：“我还没洗脸，刚才想去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

和墨道：“都困成这样了，先睡。”

杨徽摇头，一边下了床，一边问和墨：“富林爷爷跟你说了什么？说了挺久的。”

她只不过是随口一问，以为和墨两三句话便概括过去了，却不想和墨拉住她，将一包纸包的东西放在她手里，杨徽拆开了看，一沓百元人民币出现在眼前，叫她惊奇了好一会儿。

“富林爷爷给的？他给你钱做什么？”杨徽问。

和墨与杨徽解释道，这些钱是冯子贤给冯富林的，但冯富林一直没有用，用纸包起来仔细保管着。当时酒席结束后冯富林叫了和墨进屋说话，起先和墨以为是说香蕉收购的事情，没想到冯富林将这一沓钱放在他手里，还与他说：“我晓得你心好，不忍心告诉我们冯子贤的事情。但是我都知道，知道他出卖你们，也知道是他害得厂子倒闭。他就是个混小子！这些钱都是他给我的，我看这些钱多半也是从厂子里拿出来的，都是你的钱，我不能要。和墨，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觉得对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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