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不管朝臣死活，但不能不管自己的孩子。

-----正文-----

入冬后江梓风越来越忙，总是呆在春华殿里召见群臣，连折子都不继续在永祥殿里批阅，直至夜里才会回去。

白日里江曦做完功课就会过来，杜听霜无聊，便教导江曦剑术，江曦觉得杜听霜比划的招式很像话本里说过的大侠，非常喜欢，跟在杜听霜身后一口一个爹爹，很是上心。

李阙和阿柏轮流护卫江曦，阿柏对杜听霜没有了最初的敌意，却依旧淡漠，并不十分和善，而李阙从来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对着杜听霜的时候，总是相当不悦，尤其是每次江曦喊杜听霜“爹爹”的时候，这种不悦几乎冲上了顶峰。

今年雪落得早，江曦在院里堆雪人，杜听霜捧着手炉坐在廊下取暖，和李阙只相隔了几尺。

“大人似乎很讨厌我。”杜听霜面带笑意，朝自己的小徒弟问道。

李阙注视着江曦，连目光都未往他身上移动半寸，冷漠地嗤笑了一声：“阁下多虑了，只是在下有一句话想要提醒阁下——莫要以为殿下唤了您几声‘爹爹’，就真把自己当成殿下的生父了。”

李阙坚实的背影让杜听霜莫名想起当年那个怒气冲冲要去狱中杀了王如意的小少年，一时百感交集，年年岁岁转瞬而过，但李阙似乎还是一如从前，没能变得圆滑世故，依旧满身棱角，不管对方是背叛师门的师兄，还是皇帝的新宠，都敢恶语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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