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我就继续给他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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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还记得当年的事情，让他至今仍然没有再去面对那个人的勇气。

那时他忐忑地对那个人说自己可能怀孕了的时候，他先是讥讽地笑了一声，随后神情变得很冷，说你少跟我装疯卖傻，父亲都死了还想要我陪你演戏玩儿？明天就给我滚出去。

他几乎是在哀求地说不是啊，你不信的话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我……我不怕。

“那又怎么样？就算是真的——你以为我会要它？同父异母的兄弟乱伦还是个男人生下的东西，不是怪物是什么？”

那句话真的太伤人了。

所以小美人滚了。

从此学会了什么叫“自知之明”。

就像后来，自己再痛苦再绝望的时候也没有回去找过他。

就像刚才，他留下的纸片上只写了“这是你的孩子，可以去测DNA，但请一定先救救他”，却不敢说孩子是谁生下来的。虽然他的毛毛很可爱，生下来原本也很健康，不是他说的“怪物”。

就像现在，他又自觉地滚了。

来的时候怀里还有孩子沉甸甸的重量，走的时候心仿佛也和怀抱一样空了。

他回了桥洞，靠坐在墙壁边看那本儿童绘本，看了好久好久，然后开始用自己唯一的那截铅笔头在扉页很小的一片空白处画他的孩子。

他画得很努力，可是他没有正经学过画画，而且铅笔头也很钝了，所以画出来的粗糙小人其实一点也不像。可是他还是摸了摸它的头，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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