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道很宽，像一路无形的长城，把新城区和老城区阻隔成两个世界。

新城区有第二级分类，一半是高楼大厦，一半是别墅公园。虽同在寒冬，四处可见的不凋绿植下没有雪，都被住在另一个世界的人扫干净了。

连烟花都绚烂得不现实。只要一发上天，就盛开出各种形状点亮天空、持久不散。

我和小叔驻足回望，望见那里亮如白昼，原本的星星望不清、黎明渐亮的天光黯然失色。

脚下踩着的老城区柏油路，与那相比是多么不堪。

老城区的划分就更复杂，有楼房住宅区、更破旧的楼房住宅区、鸽子笼住宅区、集中且混乱的公共场所区。

我还记得我小学班级的窗外，就是停尸房。

光看数据，老城区的人变多了。可是烟花规模比我记忆中的更小，也没什么造型和环保上的讲究。还因为地面上大量廉价鞭炮的参与，噪音巨大。

空气里全是灰，吸一口就半天咳嗽。但要珍惜，这是独属于老城区的春节气息。

季市人曾把新城区和老城区称作富人区和贫民区，但上面不允许。

于是人们抱怨季市高层如何不好，但他们不知道，即便是高层也难逃温氏集团的金钱牢笼。

“我爸妈家好像在那边。”小叔忽然朝着某个方向指，“如果不是我怕催婚，会常回去看他们的。”

我无所谓，我只在乎他。

我陪他走着，跟他玩笑说：“那是我爷爷奶奶家。你现在跟我在一起了，应该改口叫他们‘爷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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