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把好朋友的视频摁掉了，一时间寂静又围绕了过来。梁碧荷不在这里——回J市去了。

就连烦人的拖油瓶儿她都带走了。

有些空。

啪的一声，男人靠在椅子上，脚擡起搁到了书桌上，点燃了嘴角的烟。

“梁碧荷。”他摸出了手机，干脆又给她电话。

林致远一个下午加晚上给她打了六个视频，也根本无事可说，不过说些“你在做什幺”之类的废话。以前高中的时候不方便用手机，不知道他废话有那幺多。他明天还要去香江——说是早上去晚上回，然后后天还要回S市来见一个中东的朋友。

其实他挺忙的。

“去吧。”

碧荷拿着电话躺在新床上。爸妈就在隔壁带晨晨 ，床换过了，床垫也换过了，这不知道是什幺床垫，软硬适中，人躺在上去就如同就在云端。男人的脸就在屏幕里。她明天一早六点钟就要起床出发去陈子谦老家，需要早点睡的。

“我要睡了。”她说。

“……明天我来找你。”那边沉默了几秒，他又在说。

“不用来。”碧荷说了今天的第七次劝解，和前面六次一模一样，“这样来回开车太累了。”

“你明天干嘛？”他又问了一次。

“我就是带我爸妈逛逛街，去学校开个会，和梅子约吃饭。”碧荷又说了一次。其实这些都是她随便找的借口罢了。学校是发了一个会议通知没错，要求全员学习喻总书记最新的讲话——她请了长假，其实是不用去的，甚至都不必再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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