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些瞬间，我会产生他们真的相爱的错觉。

-----正文-----

1.

那天我爸领他进门，身后的佣人提的两包行李便是他的全部家当。作为继子，出于礼仪，我勉强站在门口迎接，就当走个过场。新来的小妈只比我大三岁，也就相当于比我爸小二十七岁。

我攥了攥口袋里的烟。

我亲妈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我被佣人带大，见证我爸玩男人女人从年轻玩到年老。

然而他从来没有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结婚。性爱游戏不需要一纸婚约的承诺，更不需要因为打炮余生就绑在一起。能被我爸这样爱玩的人娶进家门的，必定是有身姿也有手段的人。

小妈进门的时候，穿着整整齐齐的白色衬衫，很淡漠。他向我欠了欠身，依旧没什么表情。

我心里嗤了一声。

知道的说他是我爸新娶的老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公司视察的。凭借身体争取进阶的职位是在场者都心知肚明的事，没必要装得像朵小白花。

不过他是真白。冷白皮，脸颊线条柔美，眼尾带着自然的粉红，像上好的口脂被抹在白瓷盘。

之后他没有再看我一眼，倒是对我爸露出过几个微笑。

我得承认他笑起来确实好看，鼓起的脸颊让人很有揉捏啃咬的欲望。

但，仅此而已。

2.

小妈不太会做菜，然而嫁给我爸以后，如若有空，他就会去厨房跟佣人学。其实没必要，家里的佣人足够多，二十多年来也没出过什么岔子。可他温声细语地向佣人请教，菜刀把手割破一个小口子，就拿防水创可贴包起来。白皙修长的手指一看就不是沾阳春水的料，要么炸了锅要么糊了菜。有时候我倚在边上看着，他没功夫管我，手忙脚乱地处理灶台，眼睛睁得大大的，像闯了祸的猫咪，倒和初见时那般淡漠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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