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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淇淋店外的长椅上，仅仅短暂地谈了半小时，海森姆已经感觉到周律不如从前那么敏锐、专注和思虑周全了。她会不断地要求重复某些细节，询问近乎常识的问题，甚至突兀地盯着重要嫌疑人里德尔·西斯坦的照片，武断地说：“我觉得他不是凡尼撒牧首。”问理由呢，又说不出来。海森姆以极大的耐心配合她，忍着不要叹气，同时想：不能发火，不怪她，毕竟脑损伤严重，可惜，这孩子恐怕真废了。

无论如何，这一上午的会谈还是卓有成效。正午的阳光从东面转来，照得小巷里鹅卵石地面泛着彩光。周律眯着眼睛，脑内消化完谈话信息，全身已经被大太阳晒得暖意融融，适当冲淡了一点“又要工作了”的倦怠情绪。

“那么接下来七天时间，明天是确认行动组联络方式和调用装备，后天周五与嫌疑人在新卡拉什塔二十五层对方办公室进行初步接触，接触信息分析会在周六开，然后下周三我去SRD医疗室拆线，以上日程有无缺漏？”

鹅卵石街道传来轻微的高跟鞋敲击声，周律已经听见从背后传来，由远及近的声音，但不以为意，反而在长椅上伸开双臂，以一副自由散漫的模样，口头向海森姆做事项总结，对方绷着表情勉强回答：“没有。”

“没有就好，那我走了。”听见这话，莉迪亚第一个不干了，她原本坐在周律腿上，美滋滋地晒太阳，现在立刻扭动着紧张起来：“妈咪你不回家啊？去哪？带我走吗？”“宝贝儿，现在还不能带你走，妈妈现在住的地方太破了，连你洗澡的地方都没有，等我收拾个舒服的窝再来接你好不好。”周律说着话，在既熟悉又陌生的闺女脸蛋上狠狠亲了几口，轻轻挣开她的小胳膊，把孩子抱给海森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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