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在狭窄黑暗的洞穴里艰难地攀走着，行至光溢进之处豁然开朗。

有个身高不过一尺的小女孩对他说：“先生，我的家都被先生们烧掉了。”

眼前是一片火海，草棚发出刺鼻的烧味，还有扭曲哀嚎的人类，小女孩笑着蹦进了火海，一串又一串铃铛般的笑声悠悠传进他的耳里，让他毛骨悚然。

阮玉一下子就惊醒了。

帐外一下子点起了烛火，莺莺一脸迷糊地跑了过来，“大人怎么了……大人怎么哭了？”

阮玉抹了抹脸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无事，惊扰你了，做了噩梦罢了。”

“婢子很想留下来陪您，可……”

“没事，你下去睡吧，我没事。”

燕燕一脸难过地走了。

他躺在床上不无好笑地想起了近来发生的事。

要不是牧星，恐怕他这一辈子都还要蒙在鼓里。

那时他明明还是痴人一个，在听牧星说陛下要纳妃之后却心里吃味得紧，连日日送到这儿的药也撒气不喝了，全给倒进了花坛里。

他也因此阴差阳错地恢复了神思，那日萧楚干让他去郭太妃殿里，他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她穿着红色的棉袄看上去跟个小团子一样甚是讨喜，阮玉摸了摸她的脑袋却听见太妃说，这孩子叫阮萌。

一瞬间阮玉豁然开朗，原来不止袁家满门的死与萧楚干有关，就连袁笙失踪也与他有关，他一下子湿了眼眶，抱着孩子的手也紧了紧。

他还要继续这么苟延残喘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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