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精疲力尽又浑身是伤，加上夜色太暗看不见路，于是打算在山脚下一个荒废的茅草屋过一夜，其他的事等第二天太阳升起再说。

经这么一折腾陆渐行也累了，可他饿的睡不着，但一想到这些都是自己想捉弄陆弦歌导致的，于是只能撅着嘴巴小心翼翼的说：“我饿了”

“忍着”，陆弦歌缓缓地睁开眼睛平静的说道，“受不了了就平躺着睡觉，实在不行就舔手指”

声音一如既往平静如水，但他说的都是过往食不果腹时用过的法子。那时候别说是手指，身上的跳蚤他也尝过，干巴巴的，关键是没什么用。可那时候哪里会管这么多，只要是能吃的都会想办法塞进肚子里。那时候饥饿对他而言是如影随形的影子，说起来还得多亏陆家人帮他摆脱了这个影子。

可感激与怨恨从不矛盾。

陆渐行是个孩子也知道嫌弃的说：“多脏啊，我不要”

陆弦歌却沉默了一会儿苦笑着说：“反正挺管用的”

没饿过肚子的陆渐行犹豫了一下后选择了平躺，他还选了最舒服的枕头——靠着柱子而坐的陆弦歌的大腿。

平躺下的人突然想到什么的问道：“喂，你不怕吗？”

“怕什么？”

“杀人的时候”

“我更怕死的人是我”

“你怕死？”

“不怕死，可有一个人不想我死所以我就怕死了，小鬼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随口一提，我发现你也没这么讨厌”

“是吗？”陆弦歌突然嗤笑，“你失去的记忆里可包括对我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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