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没有再去回顾明玉跟他的事情。

明玉已经不需要了。

明玉再也不会抓着他的手腕有些惊恐又好奇的看着他，然后经常性的问你是谁啊？

温然也不用再去回答他的名字了。

他一直以为会是他先对明玉不耐烦。

最后的时候，明玉非要出来坐在家阳台看外面的阳光，很明显地感觉到他抬头都很累。

阳台上的蒜苗早就因为明玉的遗忘干枯了，以前明玉对他讲，这蒜苗最容易活了，可它们死在了他们手里，原因是一样的，他们把它们忘记了。

温然为了让他看到阳光，就拿手贴着阳台的栏杆，明玉的脸就乖乖贴着温然的手，微笑着看着外面的太阳。

当他费劲地往外看的时候，有云遮住了太阳，他也累的闭上了眼睛。

温然就问他:“我是谁，明玉？”

他并不怪明玉认不出来他，因为他现在也已经很老了，脸型五官对比年轻的时候也都变了。

明玉微微睁开眼睛，好像要靠着温然的手看一眼他，确认一下询问人的名字。

可他刚张开嘴巴，就脑袋一歪。

到最后，明玉都没有看到他心心念叨的阳光，也没有记起温然是谁。

而温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早就知道明玉要走了，他打理了那么久的情绪，以为真到这一天他就不会哭了。

他对不起明玉，因为要腾出力气来哭就没有办法稳住明玉的身体，两个人就都摔到了地上。

温然抱住明玉的头，竟发不出悲鸣，换气的时候就只能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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