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尧幻想过自己的初恋是什么样，也许是很美好的校园恋爱，运气好的话还能一路谈到结婚，他在感情方面一向认真谨慎，想过要谈五年、五十年，独独没想过初恋会只有五天。

从降雪到融雪，从贺殊正式跟他在一起到今天他发现一切都是骗局，正好五天。他短暂的初恋一点也不美好，甚至只能用“操蛋”来形容。

妈的。

夜已深，林尧一点困意没有，他背对着贺殊，听到身后轻微平稳的呼吸，明明两人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现在躺在同一张床上却觉得异常陌生，他好像今天才认识贺殊。

或者说，真正的贺殊。

林尧不由地开始思考，贺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仔细想了会儿，才发现自己对贺殊的了解竟是如此贫瘠。

家庭，过往，真实性格，贺殊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像蒙了层雾气，朦朦胧胧的白雾下是一个可怖的，裹着人皮的衣冠禽兽。

虽然社会上的渣滓并不算少，但这种程度的禽兽应该并不多见，偏偏让他碰上了。

倒霉。

林尧一直觉得他是个运气很差的人，毕生所有好运似乎都在八岁之前耗尽。

彼时他还住在谭州，是所有人的宠儿，哪怕想要天上的星星，家人也会想尽办法哄他开心，他的身边永远有人陪着。

直到那年除夕夜，一群人突然闯进他家，有个衣着华贵的女人从人堆后面冲上来疯了般殴打着他爸，歇斯底里地怒骂他是人渣，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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