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戚在见到那把尖刀后，心里的防线已然被击溃，他知道周正青一定会用那把刀将他杀死在这间的异国他乡的小宾馆。

就像哥哥握着水果刀想也没想的就往弟弟身上砍，就像弟弟拿着刀将哥哥牢牢地控制住一样。

他们彼此都是如此认为。

——都认为对方会毫不犹豫杀了自己。

周正戚两腿被弟弟死死压着，他像个泼妇一样奋力挣扎，弄得头发凌乱，脸颊通红，他崩溃大哭：“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做错什么了！我还要怎样还你！怎样还给你……”

周正青冷冷注视着他，眼里是无边无际的黑夜，似乎所有人都是黑夜里的蛀虫，他自己也是。

“我错了！我错了！”周正戚极度害怕弟弟会像之前那样，将赤身裸体的他锁在笼子里，那种屈辱足够让他这辈子都有阴影不敢再踏进任何夜店酒吧。

周正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猛然松开了双手，周正戚一挣脱开立马仓皇失措地跌下床。

他跪着，匍匐在弟弟跟前，朝着周正青磕头，又像自残一样扇自己耳光，哽咽着说：“哥哥错了……当年的事是哥哥的错……但是，希望你别像哥哥这样，哥哥也不想再毁了你，放过你自己吧。”

这是他第一次自称哥哥，似乎这个称呼从前在他眼里就代表罪孽。

房间里响起一遍又一遍的巴掌声，听那声音就知道周正戚下了狠手，他打得自己两边脸都肿了，打了几巴掌又磕头认错：“哥哥错了，错了，哥哥该死，哥哥不该丢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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