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经国的房间里有一股奇怪的香味，像是檀香与行将就木之人发酵的体香味的混合，浓重又冲鼻，荣韶荣不过坐了一会，就忍不住想打喷嚏。

荣经国坐在他对面的藤椅上，一改往日慵懒悠闲的模样，而是身体板正笔直地坐着，两只手拄在拐杖上，用一种意味深长地眼神打量他。

荣韶荣并不说话，他翘着腿，点了根烟，烟雾缭绕间，他看向对面的男人，曾几何时，原来那个高大英俊、被母亲深深爱着的男人，竟然变成了眼前的模样，皱纹爬上了他的面颊，银白色的发也变得稀疏了不少，他的背是佝偻着的，目光浑浊而又无力，即便此刻，他再愤怒，也不能撼动荣韶荣分毫。

他，真的老了。

突然，荣经国将手里的拐杖甩出去，直接砸在荣韶荣的小腿上，他并没有躲开，生生受了，小腿上很快传来一阵痛意，但他却笑了。

“你！你还敢笑！”荣经国更生气了，“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你和夏阳那个小贱人竟然当着我的面……”他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一般，“他是你继母！在你心里还有没有一点礼义廉耻！”

荣韶荣看起来比他平静得多，“没想当着您的面，您这不是赶上了吗？”

“混账！你给我滚！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滚！滚出去！”

“我可以滚！但是滚之前，我想问您一个问题。”荣韶荣抽了口烟，“如果今天这件事发生在韶文身上，您还会这么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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