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

搂着自己的人呼吸很沉，像是累极了，身心都放松下来，睡得特别踏实特别香。

可杨青玉却迟迟睡不着。

堆积的快感终于退潮，冷静下来的他似乎也想清楚了许多事。

短短不过三天的日夜，两个人要有多大的默契，从身体契合到心灵靠拢，熟悉到里里外外都严丝合缝呢？

一切似乎只是个意外，却也不仅仅是个意外。

宋金的呼吸就贴在他后颈，鼻尖若即若离地蹭着他的后脑勺，就像最开始两个人遇见的时候那样，情不自禁地一次次贴上来，似乎闻着他的味道就很安心。

他知道，宋金喜欢他的干净，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贫穷已经让他受够了活着的苦，但挣扎在生存线上，他还是尽量要把自己收拾的干净些。

已经够一穷二白，也已经倒霉到够让人嫌弃，再一天到晚脏兮兮的，岂不更受人唾弃和鄙夷。

尤其是小时候，在母亲还清醒的时候，她曾温柔地对他说，不论外人怎么非议他们的存在，他都要做一个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人。

他记住了，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努力把自己收拾干净些，为了母亲的教导，也为了不让人更加看不起。

没想到，误打误撞的，这竟变成了吸引到宋金的缘由之一。

可宋金也乐于把他弄脏。

比如现在，他的大腿上，还满是宋金留下的东西。内里是洗干净了，外面又涂了一片。

要是留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宋金要摸他，岂不是得摸一手粘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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