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

-----正文-----

我打开门，张凡煜沉默不语地跟在我后面。

“随便坐。”我说。

张凡煜从身上拿出了酒精湿巾把凳子擦了一边，才勉为其难地坐下。

他环顾四周，转头又看向我，眉头逐渐皱起来。

他问：“你手怎么了？”

我低头才看到我手背不知道何时被划了一道口子，正在流血。可能是刚才打架时不知道谁带了小刀，那条小巷里又没有路灯所以什么都看不见。

“没什么。”我抽了一张纸把血擦掉。

张凡煜的目光从我手上的伤口落在我脸上，问：“这一年你都在这里？”

“嗯。”

“在这里干什么？”

我想了一下我每天的活动，概括说：“吃饭，睡觉，散步。”

“电话呢？电话也不见你回一个。”

我如实说：“没什么要紧事不想回。”

“你的情绪怎么又变得这么淡了？”张凡煜问，“江煦呢？”

我艰难地说：“……他走了。”

“他走了，所以你也不想活了？”

“我没有。”我说，“我在自己生活。”

“在我看来你就是这样。”张凡煜说，“把自己禁锢在这里，逃避一切，这不叫生活。一年两年也许看不出什么，那十年呢二十年呢？”

“不知道。”我说，“我不知道。”

张凡煜那双锐利的目光看着我，问：“简刈，你在害怕什么？”

我说：“张凡煜，你好烦。”

他听完嗤笑了一声：“每天刑警队那么多事要处理，你以为我很闲，我想来烦你？是你太令人不放心了，稍不注意就这样了。简刈，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等到所有人都离你而去时，那种滋味，你不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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