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闭目调息片刻，心怎么也静不下来，尤其明疏冶就抱着那团被撕得挡住上面挡不住下面的衣服坐在他对面。

隔在中间的火堆噼里啪啦地跳，他脸上热汗流个不停，感觉自己好像被架在那堆火光上烤，稍微设想一下明疏冶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在小心翼翼的看他，又或者埋怨他三年的欺骗，躲到角落连个眼神也不想分给他——

裴渡又好奇，又不敢睁眼看，熬来熬去就只剩下烦闷，下腹的邪火倒是一浪高过一浪。

可惜这临时拿来凑合的山洞也没有水泉可以洗个澡降温，他闭着眼睛吐出来一口浊气，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差不多可以走火入魔了。

忽然右手的手指头被人碰了下，裴渡一愣。

他好像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里面点满了躁动不安的热气，再放任地烧一会儿就要炸开了，这冰凉又转瞬即逝的触碰，却好像往那袋子上轻飘飘戳了一个孔。

他微微屏气，全身的感官都凝聚到那根尾指上面，刚才的触感又贴了过来，这次直接勾住了那根指头。

裴渡猛地睁眼，明疏冶坐在旁边，跟他一样盘腿打坐的姿势。

他好像也有点僵，面无表情地盯着火堆，半张脸被火光映亮，冷玉生温，两根指头一动不动地缠着。

半晌，洞口的虫子都嘶叫着跳远了，他才低声说，“你说的那些事……上辈子的事，我一点都不记得。”

每个人都把他叫成另一个人，他从来不承认，直到现在，他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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