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六发，撞针空打。

居室响起此起彼伏惊呼声。众人回过神来，都忘记擦拭额头冷汗。

“搞什么……”何冲忍不住暗骂。原来一直被唬住，一把空枪把他们骗得彻底。欲上前将人擒住，但祁静开口，要众人留他二人私密空间，何冲虽有不甘，只得带领红棍们雁鹜状退散。

屋内终于只余，祁静不会承认自己惊魂未定，只是拿过书桌上那把空枪把玩，“今时今日，耍这些手段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不这样，你不会肯来见我。”

“到底什么话，非要在这里讲？”

“实话。”

祁静垂下眼。这是他两人之间才懂的暗语。

细仔调皮闯祸，往往害怕惩罚，不肯认错。祁棠把他带到这里，告诉他妈咪在天上看得到一切，所以撒谎是不管用的。那时他对此深信不疑，长大一点懂得唯物主义，知道人死如灯灭，但已经形成生命惯性。只要来到这间房间，就意味着坦诚以待。

“别自以为很了解我，”祁静把枪搁下，“当啷”一声，掩盖一瞬失神，“我已经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懂的细仔了。”

他视线别过，不见祁棠眼中怅然。祁棠问：“你是如何说动他们的？”

“言利从前那些亲信本就有异心，只不过无人肯做出头鸟。”祁静不以为意，“说不定他们还在盘算，把你拉下马后，再风风光光把言利儿子接回来继承家业。”

他停顿一下，评价道：“你的威望也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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