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祁静撂下电话，同拥挤交通作斗争，花了半个钟头把自己送到祁宅门口。

林毅忠迎他进来，替少爷脱下外套挂好。家虽是自家，但几月以前闹出的风波，也吓跑了好几个胆细的佣人，如今他们嘴上不说，见到他莫不是噤声避视。祁静有心为自己辩解两句，林管家在他出生前就在家中侍奉，好歹算半个长辈。

正说话间，楼上走下简凌东来，不知何故脸色沉沉。见他两人，只点一点头便要告辞。

眼看菜都摆上桌，祁静叫他：“不吃了饭再走？”

“有点事。”简凌东头也不回，出门去，留下身后两人面面相觑。

——到圣诞前一周，简凌东约许瑞安，在云咸街60号咖啡厅见面，交换案件细节。

位于寸土寸金地带，大厦员工无论行业，奉行分秒必争，下班饮茶也要拿一叠报表装模作样，审视普通人看不懂的天书。简凌东一眼看见推门而入许瑞安，off duty时候的许警司穿一件米色套头羊绒衫，某种居家气质，与周围全副武装ladies and gentlemen相当格格不入。

简凌东握一杯冰美式，将乌龙茶推到对方面前，“自作主张。听说你不喜咖啡因。”

“简先生消息真够灵通的，”许瑞安不置可否，入座，单刀直入正题，“不知是否对中环古董拍卖也有所了解？”

简凌东略一思索，倒是听说过，印象中只是中小型古董商品交易，规模与知名度同佳士得等大型拍卖不可相提并论。但许瑞安此时提起，必然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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