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里的男人岁月正好，除了泛着红血丝的眼和满脸疲惫，丝毫没有梦里那种死寂的沧桑。

“小染……别哭了，你身体一直都很弱。”裴暄顿了顿才接着说，“而且你现在还怀着孕。”

“医生说你昨晚是滑台的征兆，不能再有大起大幅的情绪变化。”

裴暄话落，苏染有些错愕，因为她身体素来不好月信或早或晚经常不准时，有时候推迟一个多月都是正常的事情，所以这一次苏染的月信迟迟没来，她都没往怀孕这方面想过。

乍然得到这个消息，苏染惊讶过后内心的情绪有些复杂，突然就想到自己回来诊所是因为小腹的剧烈疼痛，苏染立马就白着脸气息虚弱的问了裴暄，“那孩子，孩子还在吗？”

苏染这幅害怕的模样像是一把刀一点点割着裴暄的血肉。

她因为怕他、畏惧他，所以也害怕怀着他的孩子。

裴暄的身形微颤，沉缓的目光落到苏染依旧平坦纤细的小腹处，直到苏染都以为这个孩子已经不存在的时候，他才一字一顿的说：“我知道你……不愿意，所以你别担心，等你身体好一点的时候我就安排医生给你做手术拿到孩子。”

话语里的分量沉重的让裴暄喘不过起来，以至于向来洞察入微的他丝毫没留意到在他说出堕胎这个决定时，苏染的脸色脆弱无助似易碎的水晶。

裴暄脑子里回想起医生还说过的话：苏染决不能在像以往一样自怨自艾，她的身体一点都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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