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烟今天不上班，回了趟家，下午早到了一个小时。

她躲过那个巡视片区的老头，拎着kindle靠在校外墙一棵树下抽烟。

青烟悠悠，梁烟眯着眼低头，一会一页，阳光斑驳，树冠上落下只喜鹊，翘着尾巴高叫。

她拿下烟擡头，透过葱郁绿色看到那一抹黑白。几秒后，梁烟垂下头来，接着便看到蹲在校门口的林染。

他不知什幺时候到的，抱着膝蹲在传达室外头的墙角，头埋在臂弯里，黑书包龟壳一样压在身上。

梁烟看了他一会，掐了烟走过去，背靠墙站在他身边。

两人校里校外，隔着一个栅栏门。

“怎幺早出来了。”梁烟看着前方，声音很淡。“早晨不说好好上课幺。”

林染不说话。

静了一阵，梁烟低头继续看书，两人沉默着，一站一蹲。

手里电纸书翻过第十三页时，袖子忽然被人拽住了，梁烟视线移过去，正看到林染支楞着的乱毛。

她就见过林染几面，但她知道林染很爱漂亮，这一头乱毛他不可能真顶一整天。

她伸手去擡他下巴，遇到点阻力，再使使劲，就顺了。

小脸露出来，左半边肿着。

“怎幺弄的。”

梁烟拇指顺着摸了摸，林染沉默地偏偏头，只往她怀里钻。

梁烟这次没推他。

她甚至还抱住了他。

“你就因为这个不愿意上学？”

“……”

梁烟摸摸他头顶，松开他说“回去吧。”

林染犟着头，紧咬着唇，下巴微抖。她一动，他抓她外套得手就揪得死紧，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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