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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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萧霁为何如此？”她步步紧逼，抚上我侧脸的冰冷指腹细细摩挲着，嗓音含讽，“大哥卒于边戍，王家举族下狱，父王于逼宫当夜暴毙而亡，这桩桩件件，又怎能少得了他的手笔？”

“他从头至尾，想要的东西都只有一样。”

我胸口闷窒，明明根本听不懂她话中含义，一种不可言说的诡异凉意却自后脊升起，浑身僵得不得动弹。

“权。”

她凑得极近，几乎同我额心相抵，吐息若兰，却字句铿锵：“他所求不过滔天富贵，锦绣前程，区区情爱，不过手边敝履，唾手可得，更可随意抛之。”

“他要你痛，要将你踩在脚下，永生永世都只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囚于宫墙，再不能翻身。”她笑了笑，笑意沾了几分怜悯，眼里并无分毫光彩，“即便你是他的亲哥哥，即便你根本从不知晓当年一事的隐情，即便你待他情真意切，纵死不悔。”

“你还不明白吗？”

“萧宁。”

我摇了摇头，面上茫然一片，心口却绞痛莫名，垂下头，扶着嶙峋石块止不住干呕，仿佛要将脏腑都一并呕出来。

视线逐渐模糊不清，淋漓水渍裹着秽物倾泻而下。我模样狼狈，身旁却传来一声诘问。

“你哭什么？”

“该哭的是留在边疆的数万英魂，是无数因你而死的无辜百姓，是受你牵连举族流放的母族亲眷，而独独不该是你。”她讽笑一声，见我模样懦弱，眸中怜惜摇摇欲坠，神色也愈发阴冷，“若不是你轻信于他，他又怎能威逼王家交出了喻将军手中的兵符，私通外族，一举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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