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粗食，不冠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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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霁这回足足在榻上躺了半月。

对外虽只称是龙体抱恙，可朝前的那些老匹夫到底不好糊弄，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隔日便以死相谏闹着要他将秽乱后宫之人逐出宫去，另寻贤后。

谁料他眼皮抬也未抬，当夜便连下数道诏书美其名曰诸位阁老年事已高，理当还乡以享天伦，将几个带头的宿老一一请了回去。又放出消息扬言自己身患隐疾，难以人道，鲜少出入后宫，以至后位空悬，私下却将泄露他伤处隐情的宫人剐了脑袋吊在了集市前。

一番雷霆手段，倒叫不少宵小之辈不敢再轻举妄动。

朝上乱作一团，朝下局势也不容乐观。若羌素来与南舜交恶，自萧霁继位后才略有好转，可偏巧那日他一怒之下又砍了呼延烈的一只掌，惹得若羌上下民议沸沸，连着边疆境况也吃紧几分。

成堆的奏折流水似地往殿里送，我虽不欲同他多言，可每回夜里都能远远窥见他殿中长燃烛火，一燃就是一夜。

许是知我不愿见他，他也不敢再疯，更不敢再来跟前招我，只夜里忙完了才披上薄衣，在我门前默不作声地站上半晌，也不知到底想做些什么。

我向来睡得浅，常能听见窗外几声若有若无的轻咳，他似是有所顾忌，咳了几声便生生压了下去。内侍低声相劝，他却每回都充耳不闻，目光如有实质，恨不得将眼前的薄薄窗纸给盯穿了，在我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活脱脱一副怨夫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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