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在过去的十数年之间，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和盖聂有重逢的一天，因为在我看来，师哥如果有他自己的想法和追求，这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事。

盖聂，作为纵横弟子，他出生于这个乱世。旧制度在风雨飘摇间轰然倒塌，谁都不适应嬴政统治的新世界，而师哥却能在秦王身边混得风生水起，他做到了年少时和我许诺过的所有理想，只是我知道，他的理想中自然不会有我的半点存在。

我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想的，但是至少我过去每次和他提起放下一切回新郑的期许时，他都没有答应过我。

当时我虽年少鲁莽，但对于盖聂，我从没有抱过半点期望。

那晚在地热岩泉的越界，我早已深知盖聂绝不可能和我有未来，但又是他在之后的一次次的亲密相间时亲口告诉我，他有多心悦于我，有多希望和我有未来的贴心之语，我当时只不过初尝情爱滋味，面对狗奴对我的穷追猛打，我自然毫无招架之力。

时间久了，我也慢慢放下戒心，只要师哥爱我，只要，他肯在我身上曾许下半点真意，我都愿意放下成见去包裹容纳过去我绝不相信的感情。

可如今看来，盖聂对我或许有过动心，但他的心意不过是一时冲动，又或许是贪图一时的肉体之欢，我抵抗不了他的诱惑，也禁不住和他做了越轨的事。

但我和他少年时的荒唐，却终于导致了圆儿和钦儿的出生，我没有想过盖聂还会愿意选择生下孩子，他在离开我之后，王翊和我连番找了他数个月，也毫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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