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马路边呢。”

梁岳不自觉笑了，快步跑下台阶，道路右侧远远开过来一辆出租车，梁岳脚步加快，车停在他身前，纪昭推开车门走下来。纪昭今天没穿他那成打的宽大卫衣和破洞肥裤子——梁岳管那叫“街溜子套装”，一改往日，梳洗得很规矩：白衬衫牛仔裤，笔直的腿裹在深蓝色的布料里，一开一合，剪刀一样利落。

待纪昭走近，梁岳抬手搭住他小肩膀，揽着他走向饭店。

“看看看——”远远的小赵就瞅见梁岳搂了个短发姑娘，小赵是二组的，也是二代户，跟梁岳关系不错，俩人常凑一起插科打诨，“那谁啊？！那个——好像还是个小美女。这梁子！闷不吭声的，感情早置办上了。别吃了，小白菜，快看看是不是你上回说的那个，起来起来！”

小白菜抹了抹嘴抬起头一看：“赵哥，是！就那个！”

老油条赞许地拍了拍实习生的后脑勺，学梁岳似的把白白净净的小孩儿搂在胳膊里，一边走一边低声揶揄：“还吃什么大排档，别看你岳哥车挺破，他背地里阔着呢，抠搜着净攒了老婆本，过去叫声小嫂子，让他带你吃好的，捎带手我也沾沾光。”

那边纪昭正跟梁岳摆着谱，问三句嗯一声，抱着胳膊，小白杨似的站着。梁岳揽着他，低头小声求饶，让纪昭给他在同事面前留点面子。

“你这么大一人，面子还要我给你留，”纪昭冷哼了一声，“你那还叫面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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