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戎后半夜又发了一次高热。

兴许是太久不曾生病，这次仿佛要把以前的都补上，他在睡眼朦胧间，听见了钭衾带着怒气在念叨他。

说他不该出门去找师父。

说他不该发热下床。

说他不该去吹风。

而后，安静了半晌，一股凉意缠上了他的脚踝。

柔软的、冰凉的触感沿着小腿，缠上他的大腿、小腹、胸膛，他宛如被冰凉包裹了全身，手脚也不例外。

高热渐渐降了下去，禄戎半醒半睡着，他尝试睁开眼睛，可眼皮过于沉重。

天色初亮，禄戎身体的温度降下来了，缠着他的东西渐渐松开离去。禄戎贪念冰凉，伸手抱住了它。

化为蛟身将禄戎圈在怀里大半晚的钭衾，凑过去，用唇贴了贴他的额头。

总算了恢复平时的温度。

禄戎缓慢地睁开眼睛，惊得钭衾直接化成人形，坐在床榻边。

那双绿色的眼眸没有聚焦，很快又合上了。

钭衾闭上眼，变出折扇，给自己扇风。

胸口起伏某名加快，钭衾想起来，在山下，有几个夜晚，他克制不住对那颗内丹的诱惑，入了梦，与禄戎交缠。

恢复记忆前，他做的那档子事，可以扔给那该死的狗仙君，扔给当时记忆混乱的他。

但入梦那几次，他的神志恢复了大半。

在上山的路上，钭衾的记忆和妖力，全部恢复了。他原本打算到了山顶，见一次寇四。

但到了偏院，他又不愿意动弹了。

他的天地曾是整片沧海，但生活久了，好生无趣，所有他穿过无尽之森，去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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