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转暗，浓重的云烧灼般火红，隐隐夹杂着一丝黑色，似乎是不详的前兆。

一个中年男人歪倒在电脑桌前，眉头紧锁，满脸冷汗，手指时不时抽搐。

浴室里，不知什么时候，水流大开，哗啦啦铺满卫生间。

“啪嗒……啪嗒……”

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从浴缸里爬出，葱白如莲藕似的手臂异样扭曲，歪歪扭扭地向浴室外爬去。

一点一点，婴儿距离中年男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黑黝黝的瞳孔里没有任何人类情绪，血淋淋的脚印手印铺满一地。

男人眉头皱得更紧，浑身肌肉异常紧绷，手指猛烈颤抖，似乎是感知到了危险，急切地想要醒来。

“咚！”

硬朗健壮的身体抖得越发剧烈，手边的钢笔落在地上。

血婴表情无辜地抬头，又胖又小的手指突然抓住钢笔，瞳仁直勾勾盯住男人。

“呼……！”

突然，封继坤猛然坐起，气喘吁吁地起身，下意识背靠桌面，警惕地向着四周观望。

只见，整个卧室空空荡荡，地面干干净净，哪里还有什么血婴。

他深吸几口气，心态稍稍平复后，随手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钢笔，浑浑噩噩地走到床边。

然后就像是彻底失去浑身力气，颓唐地歪倒在床上。

“果然……还是梦吗？”

封继坤搓了把脸，原本坚毅的眼神泛起几分红血丝。

十六年了，从见识过那件事以后，他基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做一个类似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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