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我收到姜暮宛和左未央的书信，她们对我说，如今时局很是动荡，不少人反对男帝登基。尤其思源上位后大开杀戒，让朝臣人人自危。很多人秘密聚集，非议圣上，被思源的情报网获悉，重罚了那些议论者。一时间，朝野上下风声鹤唳，推举思湉复位的呼声越来越多。

我不放心，与驻扎边关的姞如敏书信往来逐渐密集。

此间，我探望过一次沈清砚，他被囚禁在宫中一处荒僻的宫殿，屋舍陈旧，荒草高长。沈清砚一身粗布长衫，由于布料粗糙，将他的脖子和手腕磨出红色的嫩肉。他此时洗尽铅华，只有一根木簪束住长发，眼角显出细细的纹路，却自有一番朴素的沧桑之美。

他见到我，微微笑道：“你来看我了啊！你看我的好儿子，为本君安排的养老之处！等我死了，院子里一埋，多省事！”

“你不想与先皇葬在一处吗？”

他一愣怔，“你什么意思？”

“你告诉我行之的孩子在哪，我便答应你，待你殡天后，让你与先皇死同穴！”

沈清砚爆发出一阵大笑，“思源虽然将我囚禁，本君仍是他的父后，先皇的正宫。本君死了，理该与她合葬！”

“思源未必会这样想。他恨你负了先皇，勾引他的妻主。说不定会担心你肮脏的身体玷污先皇的亡灵！将你在这院里随便埋了。”

“本君负了先皇？！是谁与我许下三世之愿，又是谁同我约定白首不相离？她早早的离我而去，留下多情软弱的太女，无情狠毒的儿子！哈哈哈，死的好！活着也不会多看本君一眼。他怨我，怨我污了娄贵君的名声，让她不得不褫夺他贵君的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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