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豹《困兽》

第一章

或许只是走错了一步，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从熟悉的疼痛中清醒，申公豹很明确现在自己的地位。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元始天尊二弟子，只是个被逐出师门的反叛逆贼，更是背负着妖族的耻辱血统。

哈哈，他抬起满是灼伤的手臂，轻轻抚弄了头顶冒出的豹耳，半秃的耳朵因为一些折磨变得很脆弱，皮肤薄得甚至能看到青黑色的血管。他引以为傲的光亮皮毛也被那该死的黄口小儿烧的七零八碎，枯黄焦暗，像是一匹死去的豹子。身后的豹尾由于经常被拉扯、肆意抚弄，弯折成一个极其标准的直角，动弹之间都是钻心之痛。

他想要稍稍移动位置，身下一阵阵的隐痛却警示他上次试图逃跑的后果。 凭什么啊？凭什么因为自己是妖族就不得重用？凭什么师傅只看得见师兄太乙？凭什么魔珠和灵丸能够共同位列仙班？凭什么已经付出这么多却一直为他人作嫁衣裳？

明明已经干涸的眼眶却有些湿意。

“师傅……”身后有熟悉的声音传来，低沉似深海。

申公豹稍微调整下略略扭曲的面目表情，用力地闭紧双目，假装自己还在打坐。

“我对不起你……”确实是成年的男子，声音里却带着些许过分年轻的哭腔。

唉，申公豹心下叹了口气，对这个被自己设计的徒弟心里总是有千百种理由难以真正的冷下心肠。

“是我对不起你……”他转了个身，抬起头颅看着面前俊秀如女子的徒弟，敖丙。满是灼伤痕迹的手向前伸着想要轻轻抚摸那张冰颜玉肌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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