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寝室铺满柔软的皮毛，赤足踩上去仿佛踩在云端，头顶明珠高悬，光晕映得红绡帐暖，影影绰绰。

林子攸在灵泉里清洗过，只披一件薄衣就上来，黑色长发散开，面容似乎比外面的冷月更皎洁几分，他无声无息踩着软毯走入红帐，身上还带着泉水留下的清冽气息。

秦瞻斜靠在帐子里，胸前衣襟大开，露出肌肉紧突的胸膛。林子攸进来，秦瞻举起手中的酒杯朝林子攸说：“玉尘君要喝一杯？”

林子攸很少喝酒，但还是接过一饮而尽。浅淡的唇色被酒水染上珠光，他用袖子拭净。

秦瞻眯起眼睛打量林子攸。

林子攸是云玄宗上一任大长老元衡真人的关门弟子，天资聪颖，得元衡真人倾囊相授，是现任云玄宗六大长老之一。

云玄宗以剑入道，秉持清正之气，弟子修的是清净正道，连行坐起卧也是一派严谨端肃。

他只穿一件薄衣，却如同坐在大殿上早课，腰板挺直一丝不苟，身形线条勾勒得优美流畅。

秦瞻格外喜欢他这样子，却说：“我还以为玉尘君更想杀我。”

林子攸平静又坦然地承认：“我技不如人。”

秦瞻笑起来，说：“玉尘君能答应我的条件，也让我意外。”

林子攸黑色的眼瞳如静潭无波，直面秦瞻的怀疑和一点玩味，说：“你我各取所需，城主既然做到我的要求，我也应当遵守约定。”

“各取所需，说得不错。”秦瞻道：“玉尘君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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