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小区里残雪未消，章晓说原来这边也下雪了。枯萎的蔷薇花枝掩埋在雪下，明年，新的嫩芽将从雪下伸展。

章晓在楼道里呵出一口白气，听到楚君的钥匙叮叮做响，打开了家里的大门。跨进门坎的那一刻，心跳声被无限放大。他每走一步，就感到沉重的泥沼从身上干裂剥落，让他呼吸都轻松。

可是，沙发前的地毯没了，空荡荡的地板干净得刺眼。

章晓走进卧室，看到自己的几件衣服凌乱地塞在一个旅行包里。

卫生间里，自己的牙刷也被丢掉了。“抱歉，给你新牙刷。”楚君将牙刷递给他，章晓一言不发地拆掉包装，摆在原来的位置。

“宝贝，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楚君抱住他，抚摸他的背脊。“身上的伤还好吗？……以后，除了我之外，我绝不会让其他人留下伤痕。”

章晓沉默了一会，不满地小声说：“给我买新的地毯。”

“买，你要什么都给你买。”楚君点头，拥着章晓，吻上他的嘴唇。

一切都过去了。似乎只等新的地毯铺上去，他们就可以恢复以前的生活。

章晓想到老家楼下的那个夜晚，楚君对他说，是他故意让章晓落入他的陷阱。无论是高跟鞋还是地毯，明显都曾经是猎人精心布置的陷阱。而章晓，已经心甘情愿地把心沦陷了进去。

他们，真的可以回到从前吗。

“如果楚君想抛弃你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他是主，你是奴，你们地位本来就不平等，当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让你三更走，你就不能留到五更，懂吗？”韩予一只手托着下巴，有些同情地看着面前恋爱中的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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