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怜花选了叶小南。

因为叶小南曾经对他有过救命之恩。

然后他们两个齐齐看向谢参蕴，一个目露愧疚，掺杂痛苦，一个目露窃喜，掺杂怯意，前者真心为不能同时救下谢参蕴感到痛苦，后者真心害怕谢参蕴说出当年的真相。

“呃……”

谢参蕴知道一个道理。

当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意味着大家都想让那个人说点什么话。

他该说什么？

谢参蕴微微低下头，有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几乎所有与人相处的时候，他都并不知道要做什么，不过“随大流”三个字。

他父母亦是如此，因为大家都想把孩子送进仙门修仙，所以他父母就把他也送进去了。

他毕业后开早点铺子，因为这就是成绩特别赖的毕业生的主流选择。

说到底。

其实他干什么都无所谓，别人干什么也无所谓，他被选择、被抛弃、被偷情，还是被发现，都无所谓。

他只是想有个看得过去的选择，让他能假装和主流、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这点小小愿望也没法满足，因为他终要有没有大流可随，需要一个人做出选择的一天，而这一天就意味着他会被人发现他其实一直不在主流之内，然后就是被人偷偷非议“哇，这个人怎么做出这样的选择？”。

能不能别关注他？

或者告诉他，他该怎么做才是一个正常人的选择？

谢参蕴顶着众人的目光，觉得难熬。

他甚至分外羡慕师姐师兄为爱痴狂的疯癫状态，因为那也是主流选择，大家都会认为为爱发疯很正常，然后为此可惜，但没谁会觉得那种疯癫很怪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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