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从提审室一直持续到两人上车系好安全带，小刘发动警车，随着看守所大门打开深吸一口气：“胡队，曾宇翩这算认罪了吗？”

“算，但太多逻辑漏洞补不上，检察院最近在整顿，卡得特别严，就这么把案卷交上去，肯定打回来重新调查。”胡队喝一口水，含在嘴里慢慢咽完，“这个曾宇翩，最后还是把我们引导到精神失常的落脚点了。”

“他不是说他没病？”

“精神病一般都不觉得自己有病。”胡队拧上保温杯，“他一说他没病，我心都凉了半截。注意到没有，他刚才说凶器是玻璃钢。”

“嗯，用词挺土的，不符合他的身份。”

胡队心事重重中被她逗笑了：“他说的应该不是水缸的‘缸’，是钢铁的‘钢’。我们从头到尾都没在他面前提到过凶器是烟灰缸，玻璃钢这个词是小李审他的时候提到的。”

“他没有事发时的记忆？不对，”小刘自己否定自己，“他砸了庞列多少下记得很清楚，不过，这反倒不正常，这种行凶的手法一般都不记得砸了几下。”

“而且他还说砸了曾宇禅十几二十下。”

“这里特别奇怪，”小刘打了个响指，“他只砸了曾宇禅一下，这个不应该记错。”

“不只，十几二十下这个说法，也是小李审他的时候随口说的，当时在说他砸庞列的事，结果他直接复制粘贴在曾宇禅头上。”

“哎胡队，我这说法可能有点怪啊，就是，曾宇翩这种对犯罪过程一无所知还要强行回答的表现，特别像在替人顶罪。”小刘迟疑地问，“你是不是真的怀疑庞列打倒了曾宇禅？今天安排的那些调查，庞列是不是要辞职、财务情况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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