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离地的一瞬，白忘言的心也悬起来了。他不知道对方会做这样突然的事情，直到被他抱到洗漱台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别看！”他猛地抬手，条件反射式地去挡张祺风的眼睛。

他的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因为对方刚才的举动已落到腰间，他生怕再落一点，身体的秘密就会给人发现——

白忘言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是身体情况异于常人的双性子。虽然Z城人对于像他这样的第三性者，态度并没有歧视，可双性者的体力天生弱于常人容易生病，并不适合做偶像，且对于娱乐公司而言投资成本高、培养风险大，因此不受各家公司欢迎。

白忘言的秘密除却他最亲近的家人和最信赖的经纪人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可是现在，他最重要的秘密和待他并不友善的队友之间只隔了一条毛巾。

张祺风没有听他的，反而因为他惊惶的遮拦感到一丝痛快。白忘言不论在公司还是选秀，在节目里还是现实中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这让他嫉妒，也让他质疑。他把对方的完美视作深于心计的乔装，把他的善意视作无比狡黠的虚伪，他想摘掉他的面具，用尽一切办法。

可他不知道白忘言没有面具，只有眼泪。

他受到了惊吓，瘦削的身体颤抖着，眼眶在月光里湿润着。

这让张祺风倍觉痛快。那分痛快之外又另生出点不出于他原本目的的亢奋。他想把对方欺负得更厉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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