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山路上，破破烂烂的客车在夜色下缓慢行驶。

这是县区开往山内的固定大巴，每天只发一次车，贯穿了几座大山的车站，将外地的游子返乡人一一送回家。

沈鹤观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考到首都大学后为了节省来回路费暑假都没回家，放寒假后他找了份兼职辅导的活，一直干到过年前五天才登上返乡的客车。

从首都到他们家，要先坐两天一夜的火车到县上，换乘客车后在开上八九个小时，就差不多到家了。

山区的交通不发达，这一趟又是长途，车厢里塞满了人，大部分都是在外务工回乡的，空气浑浊，人声嘈杂。

司机皱着眉蹲在车边抽烟等待人齐，沈鹤观皱着眉快速找到自己的位置，他在火车上没休息好，还好客车的位置靠窗，他顾不上周围环境，把行李收拾好之后依着靠背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身一个颠簸，沈鹤观猛然惊醒，大巴安静地行驶在山道里，车窗外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见远处群山的轮廓。

车厢里的灯光也被熄灭了，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从四周传来。

沈鹤观看了眼时间，半夜十一点多了，预计凌晨六点多他就可以到家了。

沈鹤观轻轻叹了口气，发现自己身旁原本空着的位置坐了个五大三粗，皮肤微黑的中年汉子。

看他的行头应该是在外地务工刚回来的。

这人身材健壮，一双长腿大大咧咧地分开，这就不可避免地挤到了沈鹤观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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