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头困兽无法挣脱牢笼的嘶吼——那是李帝努的声音。”

-----正文-----

很久之后，黄仁俊每当回想起和李母的这番对话，心里总会涌起悔意：如果当时能多体会一点其中的深意，故事的走向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那次争吵之后，春儿被李帝努送回了自己家，公寓里只剩下两个猫砂盆，被搁置在角落里生灰。春节之后，两人又更加忙碌。黄仁俊忙着策划一个大型的油画展，成天飞来飞去，忙里偷闲时还要准备赛事的作品，整个人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不停在工作和创作之间切换。等终于有时间切换到李帝努身上时，他察觉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李帝努变得更加沉默了。他人前本就话不多，在黄仁俊面前稍微好点，有时会笑着调侃几句，偶尔再毒舌一句，吵架更是用最少的字来表达最强烈的情绪。而这段日子里，李帝努则将寡言少语贯彻到了极致。

他们几乎不再争吵了。就算黄仁俊有时会把工作中的带到不如意二人的相处里，李帝努也很少和他拌嘴，更不会动怒。他会笑着用几个字岔开话题，或者只是沉默，甚至沉默到走神，直到黄仁俊出声喊他的名字，才会慢慢地回过神来。

黄仁俊不知端倪，只能揣测李帝努大概是在工作上遇到了不顺，或者是更严重的事情，但又找不到任何证据——李帝努依旧是精神奕奕地出门上班，又有条不紊地回到家中，眼里带着少许的疲惫，却从未流露出任何的失意与颓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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