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和Ka

-----正文-----

英国佬

莱蒙湖上夜色如水，而水面如镜，在深沉的暮色中几乎不起一丝波澜。我站在船尾眺望里昂的渡口，因为不知归期伤感不已。我的上司不止一次地提醒我大英帝国臣民的身份，不仅是为了在战争的关头唤醒我的爱国热情，也是因为他觉得法国人的习气已深入我的骨髓，而此时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一个懒懒散散，同时还莫名其妙态度傲慢的间谍。

在日内瓦政府颁发的护照上，我的身份是一名私人医生，而我的雇主也是这次我日内瓦之行的实际指挥者。我所知道的只有他的姓名，即亨利·菲尔德，以及他身为英国情报机构官员的身份。除此以外，在我出发前，和我的护照信息一起出具给我的还有一张他的相片——相片中的男子面孔瘦削，看起来四十岁左右，太阳穴微微凹陷，神情严肃，嘴唇紧绷得像一道疤痕。至于他的个性，我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上司只是笑了笑，告诉我：

“他是个十足的英国佬。”

莱蒙湖上吹来的冷风从沉思中唤醒了我，而日内瓦港已近在眼前了。我急匆匆地提起行李，跟着别的旅客一起准备下船。

渡轮刚刚停靠好，我便借着木质栈桥上的吊灯昏黄的灯光看到了两个戴着大檐帽的瑞士警察。他们腰间佩枪，面无笑意，显然不只是前来例行公事的刑警。我的行踪暴露了吗？他们是为我而来的吗？我迅速地在心里过了一遍护照上的信息以防在问答中出现什么破绽，但依然克制不住紧张，双手紧抓着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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