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常常觉得自己很陌生，既不像自己，也不像他，像个精神分裂患者。

-----正文-----

阳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姜烨悄悄起身，坐在床沿上，阳光落下的地方，按住额头上纱布——粗糙，带着消毒味。脖子上坠着陌生的重量，额头伤口碰到还在疼。

背后传来声响，胡群睡在另一侧，醒了，把一条薄毯扔他背上，笑着问：“不冷吗？”

姜烨下意识摇头，最后改口说：“……有点儿。”

昨晚他的泪开闸泄洪一样，好久止不住。胡群给他倒了杯水，坐在一旁，看着他哭，等了半晌还没停，好笑道：“怎么感觉像是我怎么欺负你了。”

姜烨胡乱抹了抹泪，忍着抽噎起身：“我先回去了。”

“说好的话怎么能装作没说一样？”胡群把他按回去，拿纸巾擦掉他脸上的泪，俯身对视。

胡群的视线像黑暗中的光，沉静又明亮，还带着他看不懂的东西。姜烨的脸一点点红了，胡群却只是轻轻碰了下他额头，蹭到了鼻尖：“不急。我去做饭，你今晚睡这吧，我同你说说我自己。”

吃过晚饭，胡群从柜子里抱出条被子，露出了压在柜底的一个相框。他蹲下身，指尖摩挲相框边缘，拿了出来。

姜烨终于看到胡群口中战友的模样，不再是手机屏幕上模糊的一瞥。

照片里胡群和江川穿短袖长裤坐草地上，背后草原一望无际，热烈明亮的光线填满整个画面。胡群身旁的那个人像一个天然的发光体，让人很难忽略。但胡群的笑像穿过草原上方的一缕风，温和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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