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是老道士在自家门口的雪堆里找到的。但是老道士并不是主角。

*四川话

*BE

-----正文-----

小道士是老道士在自家门口的雪堆里找到的。

那天正好是除夕，老道士在被窝里赖床直到晌午，等鹅毛般纷纷扬扬的雪停了，才慢条斯理地起床穿衣。用融化后雪水洗漱后，老道士用余下的雪水淘了米，将米放在屉笼里搁在灶上蒸着，才悠闲地拿着扫帚出门扫雪。

大雪下了一整夜，院子里的积雪深及脚踝，而门边甚至堆起了一个及膝的小丘。老道士没有多想，一扫帚下去，一个椭圆的黑影从小丘里被扫飞出去，落在雪上骨碌碌转了几圈，停下了。

老道士被吓了一跳，小声嘀咕一句啥子鬼东西哟，脚下跨出几大步将那事物拾了起来，是一床脏兮兮的棉被裹住的婴儿，小脸因寒冷冻得铁青，细绒的眉毛和眼睫毛上甚至结了白霜，活脱脱一个小老头模样。

老道士伸手探了探婴儿颈间，僵冷的皮肤下传来微弱的跳动。老道士咧嘴一笑，“嚯哟，梆硬。”

自那之后，年复一年院子里都回荡着老道士招呼小道士的声音，生生地将两个字叫出了韵味，叫出了腔调。这一叫就是八年，由于山上只有她们师徒俩人，小道便也没觉得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奇怪之处。直到三月前师傅隔三差五地领野猫回家，还颇费一番心思翻诗书、引经据典地给她们取诸如“蓁蓁”、“佩玖”、“燕绥”之类的名字，小道才回味出不对劲来。嚷着让师傅给她另起个名字，别成天梆硬来、梆硬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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