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正文-----

入夜，苏芪倚坐在贵妃椅上捧着手卷，一手执卷端，任另一端顺着大腿垂落在地。

烛火被风吹暗了一些，似乎有人进来了。

苏芪将手卷随意地搁在贵妃榻上，就着坐姿环住那人的脖颈：“皇上。”

今上深深地看他一眼，道：“你倒任性，就仗着朕宠你。”

苏芪低笑：“皇上不愿意？”

“呵。”皇帝笑得意味不明，猛然将他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烛火微动，春宵红帐暖。

夜半，动静稍小，皇帝轻抚着苏芪汗湿的背，问道：“苏芪，你可恨朕？”

苏芪缓缓地笑着，不答。

“……对不起。”

“不是皇上的错。”苏芪轻声说，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他们抱的很紧，他呼出的气息尽数喷洒在皇帝裸裎的胸膛上。

“……”

这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问答，只有他们二人能懂。

经历一场情事，苏芪困乏至极，闭眼想要休憩，皇帝却不依不饶，在他身上扣扣挠挠，苏芪被烦得不行，一把抓住他的手：“阿淮，不要闹。”

此言一出，皇帝愣了，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以如此亲昵的称呼叫他了？自他登基以来，“萧淮秦”三个字仿佛被供入神龛，人人敬之畏之，从不提及。

皇帝想得入神，不自觉地停了手，苏芪也沉沉睡去。

拨开重重迷雾，那少年时光、那年少岁月，似乎又出现在眼前，唾手可得。

可现在，他们都不是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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