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为犬》（零）

-----正文-----

冬，十二月中旬。

白日里带枷锁，站囚车，游街示众般地被往京城押送。晚上，手脚再加一套沉重镣铐，关入由重兵把守的屋子。

饭有人送，但不会解开他的枷锁，如果要吃，只能像狗一样趴着直接嘴对碗吃。

张淳不吃。

陪同押送的哑巴，“寒雪帮”赵达，发现后直接拿碗灌，敢吐就接住再灌。他被折磨不过，只能妥协。

不过之后赵达去寻了个勺子，变成了喂——让他稍微体面舒服了点。

不给开枷锁，人有三急怎么办？

大冬天仅让他穿条厚长褂囚袍，不让穿裤子，两条腿冻得红里透紫。急了，喊声，人直接被丢入路边草丛，几个士兵背后盯着，完事儿，再被扔回囚车，继续赶路。

几天下来人又脏又臭，头发散乱披着如疯子。

就那个赵达，偶尔会替他擦擦脸，刮刮脸，梳梳头。

事到如今，张淳只能让自己尽量平静地面对这些，在最后尽量维护尊严，不给父亲丢脸。

冬日日落早，囚车晚间不赶路，走到近十二月底，中规中矩地行完了全部路程的三分之一。

这一日，他们投宿一处偏僻山镇，借住一位富户的大院。张淳被丢入一间临时清理出的无窗小屋。有些怪的是，今日到很晚都没人来送饭。夜深，门被轻轻推开，来的是赵达。

对方放下个小烛台，出屋后又快速闪回，捧进来一个奇大的木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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