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暗香浮动，缱绻徘徊，又滚烫流丽……

-----正文-----

“闻香，这是什么香？”柳荀用筷子拨拉着香炉里的熏香，问道。

韩烟胳膊撑在桌上，托着下巴，惯常的懒洋洋的模样，闻言一笑：“公子闻香。”

柳荀瞪了他一眼：“没正经。”

“哪里没正经了，我手调的香就是公子闻香。”韩烟辩解道，又挨了一记瞪，“好吧好吧，那是安息香。你不是说最近睡不好？我往日便用它来助眠呢。说实在的，有你在，何须点香呢。”

“我有时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香了。”柳荀坐回桌前，随口道。

韩烟愣了一下：“有什么分别？你的香不就是你的一部分么？”

柳荀抬头看着他，半晌才笑了笑，把一旁的食盒打开：“不说了，喝酒。”

窗外正下着薄薄的雪，地上已覆了一片雾蒙蒙的暗白，屋里却暖烘烘的，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韩烟托着腮看柳荀拿出小菜和酒壶，觉得心里都暖了起来——还有一同传杯换盏的人。

过去二十四年，韩烟或许还算是活得舒适，活得快活的，但直到他遇上了柳荀，才真正知道什么叫活得欢喜。好像空白的纸上点了一点墨，整张纸上就开始浮现水墨山河，好像空落落的心口加了一个人的分量，天地间陡然就变得明朗起来。

他娘教他，求不得，求不得。他虽知道自己心里有许多所求，却仍然近乎刻板地遵从她的话。直到他终于忍不住第一次试图去抓住自己想要的，换来的，竟是这么完满的一个结局，这么完满的一个柳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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