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正文-----

从家走到海南，胡烨韬用了两年。

在岛上的这段时间里，他曾无数次地丈量舞台边缘与观众席最前端的距离，但最终还是无法得到答案，就像三十二和一之间他永远算不出一个正确的差值，即便他能够狠心剪下自己的长发，他也不会忍心将周柯宇推下神坛。

更让他不安的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见过那个庭院了。那个诞幻不经的梦境似乎就这么失去踪迹了，但他似乎也变得很奇怪，他已经不在乎那个梦境的寓意是什么了，他反倒像是个真正的孕母一般，惦记着那些被他遗留在梦境里的虚幻的卵。

倘若他当时并没有那么害怕，那些未曾诞下的生命是不是就能够逃离这场消亡呢？他总觉得自己像是遗弃了一个死去的婴儿，这也许是他犯下的最大的一个过错。

他有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好好地面对他的好友，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那个会在暗处与他偷情的周柯宇，就像他能知晓周柯宇的想法一样，对方也能轻而易举地感知到他的愿望。

周柯宇想，那就不要见吧。其实他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习性，可他从小就被如此教导，固化的思维根本无法得以改变，一旦遭到了拒绝，他就无法再伸出手，他也知晓自己的懦弱，但他更害怕会把爱人灼伤。

胡烨韬像什么呢？

他像一缕烟，于是周柯宇根本束手无策，他的触碰或是他的吐息都能让他消散，可若他将他吸入内脏里，那胡烨韬还是胡烨韬吗？这二者无论其一，最终都会让他的情人香消玉损，胡烨韬无法做出选择，那他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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