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仪，你杀了苏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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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出酒店的时间大约是四点略出头些，一钩残月倒挂在黑漆漆的天边，像镰刀的标志，我仿佛共产主义的幽灵，和雾霾色的云一起晃晃悠悠。

原想打车回家，又不想应付出租车司机的絮絮叨叨谈古论今——我曾以为指点江山是北京司机的特色，时隔多年重回上海才发现此言甚谬——况且时间也不算太早，干脆等地铁运营，搭乘首班车回去。

二号线的第一班车早上五点半过陆家嘴站，我以欧美人艳羡不已的Asian squat之姿蹲在一号口前，抽完了一包从街边小店里用15元买来的DJ Mix apple green。俗艳的果绿色盒子里装了二十根烟，相当朴素，没有爆珠，烟支通体都是寡淡的白色，滤嘴处那个刺眼的鲜绿色logo勉强算是唯一一点装饰。我点燃烟的时候才发现，打开包装时扑面而来的那股沁人心脾的青苹果味不过是香精的伪装，味道与其他没有以果味作嘘头的烟一般无二。劣质又廉价，仿佛爱情。

五分钟一根烟，二十支烟全抽完的时候正好五点半，自动扶梯运行，我拖着蹲得麻木的腿带着一身能把血肉骨髓都腌入味的烟熏火燎之气，挂在扶手上向地下挪动，想到飘结尾郝思嘉的那句tomorrow is another day，果然所有自我安慰都是犬儒主义的冷笑话——“自欺永远摇摆于真诚和犬儒主义之间”，在自欺中，我们对自己掩盖真相，看不到先于本质的存在，看不到人生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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