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被这一跪跪懵了，差些自己也跪了下去，他抬手扶起阿玉，言语纠结，“姑……”

低头瞥了眼阿玉喉前明显的突起和平如木板的身体，书生再没法把“姑娘”两字说出口。

昨夜之景历历在目，书生忽然想起来一些细微的不对处，他满脸尴尬地收回手，咻咻后退几步，站到墙根。

地上的人倒也不恼，笑容妩媚非常，“恩公终于发现了？”

书生一阵窒息，“你、您怎么，认错了也不说一声？”

这“姑娘”分明是个男子！

“不是恩公先一口一声姑娘的喊吗？在下怕被您丢下，只好男扮女装求您怜悯了。”阿玉叹了一声说：“谁晓得世间男子皆好色，恩公倒是不走寻常路，对姑娘也这般心狠。”

书生无话可说。

阿玉抬起自己的手臂，掀起袖子，让书生看上面焦黑的痕迹，缓缓说道：“我与这风涂楼中的诸多姐妹皆是妖物化形，为天道所不容。多年前受相国寺禅师点化，来京都求天子之气庇佑，然近些年天子昏庸，太子久不登位，京城内气运将散，我等只得久居风涂楼中，不敢外出。”

书生呆滞地看着阿玉头顶冒出的一双白色兽耳，和身后晃动的雪白尾巴，陷入恍惚。

我是谁，我在哪，我是在做梦。

“昨日我为渡劫，自风涂楼中离去，以免牵累到楼中姐妹，本是将死之命，谁知天道竟留情一分，让我遇见了你。”

阿玉走到书生身前，抬手环住他的脖颈，耳尖微颤，在他脸侧蹭了蹭说：“多亏恩公是文曲星下凡，用己身命格护我，才叫我免于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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