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暖暖用力地咳嗽了几声，接过叶温德给她的药咽了下去。

“只是并发了肺部感染。”叶温德双手插在口袋里，语气平常地说道：“问题不是很大。”

到底问题怎么样，阳暖暖自己心里是清楚的，但她看着叶温德，仍旧点了下头。

“我想去看看唐易。”

“他已经醒了，恢复的也很不错，你不用着急去见他。”叶温德放在口袋里的手紧了紧，“你现在最主要的是让自己快点好起来。”

“十八岁零一个月。”阳暖暖忽然笑了，清澈明朗，如同旭日的朝阳，“也够了。”

唐易在病床上坐着，他伸出没有在打点滴的手揉了揉阳暖暖的头发，“怎么，还在生气？”

“才没有，我干嘛要生气。”

“真的？”

他笑着低头凑近她，“可是某人的眼圈怎么发红了，不是气的么？”

“我只是被迷了眼睛。”阳暖暖低声说着，从病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只录音笔，她打开开关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喂喂喂，我是阳暖暖。”

“拿这个做什么？”

“录音呀，我们两个聊聊天，永远都会被保存在里面的。”

“好啊。”唐易温柔地问道：“那你想聊点什么？”

“我问你哦，如果还有下辈子，你愿意当什么？”

“当什么啊，如果有的选择，我想当天上的白云，地上的柳絮。”

“为什么？”阳暖暖歪着头，明净地笑着，“你不当人了啊？”

“云可以无拘无束地游荡，柳絮可以四处为家，相比起这两个来……”他微微一笑，“当人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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