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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墨的眼神流露出一丝罕见的、不安的期待。

-----正文-----

“桑墨,你,”方椹吐出一口气,“你总是这样。”

桑墨不以为意,边握着方椹的手拉到水龙头下冲洗,边说道:“我可不知道我什么样。”

方椹没由来地委屈,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关掉水龙头,转身面对桑墨,字字清晰道:“你总以为自己掌握了我和我的生活。关于我的事,你做过的都不告诉我,想做的也不告诉我。”他越说越难过,自己在桑墨面前是透明的,只要一眼就能看穿,可桑墨的心却始终蒙着一团雾,把他隔在外面。

方椹是人,身体喂饱了,灵魂便想要温暖。可他终究没有再说下去,他已然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

桑墨怔了怔,看来他不想让方椹知道的事并没有隐瞒住。有一点方椹没说错,桑墨了解他,也就明白他在人前的自尊要强,怕他觉得桑墨是施舍或怜悯,更怕他感到亏欠。但桑墨善意的谎言被揭穿,还是刺痛了方椹。

桑墨说:“你得到的都是该得的,我只是帮你找机会——至于不告诉你,是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他的理由向来很多。方椹想着,态度却也软下来,问:“什么时候合适?”

“起码不是现在,我很饿了,哪儿都饿。”桑墨说。

“那你出去,做饭有烟,呛人。”方椹把他推出厨房,但桑墨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没有门隔挡,方椹能感受到桑墨的眼神在自己身上逡巡,好在他并没有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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