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川水下的一夜，那是长琴活了五千年最漫长的一夜，他甚至不确定是不是过了一夜，因为离川终年阴寒，早已无日夜之分。

等天帝把凤息从水上带上来，元神虽已归位，脸上是厉鬼才有的青白色，身子也哆嗦成一团，已经折磨不成人形，天帝给她喂了仙丹，施法替她疗了许久伤才见她脸色好转。

长琴心中大痛，“凤息。”又小心翼翼的去握她的手，她并不抗拒，反而用了力握紧自己的，长琴心中一喜，下一瞬，她又很快松开了。

天帝摸了摸小女儿的头，“你现在没事了，我们快回去吧，你母后还在等你呢。”

凤息甚至不愿抬头看他一眼，自己一个往洞外走去，那一刹那，高高在的上天帝的脸上也写满了寂寞。

长琴发现自己的身子仍是暖的，正有些疑惑，又听天帝沉声道，“你魂魄完整，并不需离川水聚魂，这一天半天不会有影响，倘若时间长了，不仅你的身子会变得冰凉，也会伤着你元神，与凤息也并益处，你这又是何苦。”

长琴淡声道，“伤着又如何，若能让她心里好过些，便也是值的。”

天帝不禁抬头去看已走远的女儿，分明瞧见她身子微微颤了颤。

离开的时候整整是一天一夜，天后还守在洞口，见了凤息出来有些愧疚道，“凤息，母后并未骗你。”

长琴突然明白天后为什么不进去，便是自己在离川水下也曾动过索性不如让她离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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